在东莞一个并不知名的小镇上,山东男篮结束了这个不平凡的赛季。过去的三个月,巩晓彬和他的山东男篮,经历了酸甜苦辣,遭遇过别人白眼,也沐浴过对手艳羡的目光。从2007年10月3日,巩晓彬回归球队的第一刻起,到2008年1月20日,山东男篮本赛季的征程终止,巩晓彬经历了冰火两重天,呈现给了我们五种表情。
10月3日,2007—2008赛季开始前三个周,在中国男篮担任助理教练的巩晓彬,终于回到济南,时隔五个多月之后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球队。
甫一照面,没有任何寒暄,巩晓彬先是在场边看。谁也没想到的是,他立即开炮,火力之猛超出队员想象。队员们都注意到了巩晓彬的情绪变化:“巩指导一回来,心情就特别差,动不动就发火,弄得我们都很紧张。”那时候,队员们都私下议论:“怎么,老大去了一趟国家队,回来脾气见长了?”
巩晓彬大动肝火的原因,是他发现球队的状态跟他的预期差距太大。10月14日,山东男篮在淄博跟上海进行了联赛前最后一场热身,没有刘炜的上海,让山东男篮杀得片甲不留,可巩晓彬满面愁云,“今年肯定不好打,压力很大,以前不管打得再差,我都不像现在这样有压力,那时候打不好,可以说是锻炼队伍,现在再打不好,我怎么对外解释?”
就这样,在接手山东的二十多天里,巩晓彬在焦躁不安中度过。
11月2日晚,山东客场负于万马,遭遇开局三连败。比赛结束后,巩晓彬大醉一场,将近凌晨的时候回到酒店,倒头就睡。
第二天一早醒来,在杭州萧山机场,巩晓彬还在感叹赛制的残酷:“新赛季开局就是三个客场,这种安排从来没有听说过。”当时,他把“破蛋”的希望寄托在了主场。
第四轮回到济南,这是山东男篮新赛季第一个主场,结果让旧将金立鹏(新疆)绝杀。四连败,犹如一记闷棍,砸在每个人头上。那个时候的巩晓彬,双眉紧锁,不满之情溢于言表,公开批评了队员,“最后那次前场界外球,我们发球的队员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!”
那天晚上的主队休息室里,涌进了济南本地的大量记者。巩晓彬在角落里大口抽着烟,凝视着技术统计,所有人都知道,*马上就要来临。于是,助理教练鞠维松很客气地将记者们请出门外。
不过,在记者们面前,昔日的“逍遥王”仍然表现的十分洒脱。第五战,山东主场对阵陕西。赛前一天,巩晓彬心情不错,跟济南当地的记者们谈笑风生。有记者问他:“巩指导,这场球你还敢输吗?”巩晓彬大笑一声,眉毛一扬,“有什么不敢?”随即,他又责怪起来:“看你这话问的,真没水平!”
11月16日,山东客场输给江苏,战绩仅为1胜6负。这个时候,巩晓彬对球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联赛前制定的打进季后赛的目标,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。
在第20轮之前,山东男篮都在维持着本赛季最长客场连败记录。客场8连败,这样糟糕的战绩,在整个联盟只有山西中宇这样的破队能与之“媲美”。
而在2006—2007赛季,在所有的15个客场比赛中,山东男篮拿下了其中的8场,那时候还是不折不扣的客场英雄。此情此景,仿佛又回到了任人宰割的2004—05赛季,青涩的王刚、孙杰们一次次被人撞倒在地。
不同的是,巩晓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,看到自己的队员受欺负,就从凳子上弹起来,扬眉剑出鞘,因为,这帮队员已经不是孩子了。
如果说常规赛开局的糟糕战绩,还让他愤怒的话,到了这个阶段,他已经接受了本赛季“陪太子读书”的现实,反倒对一切看开了,做好了重走长征路的心理准备。在这种情况下,他更多的表情是无奈和苦笑。
“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巩导那样笑过了。”1月14日,本赛季伤停的陈晓东,发出了这样一声感慨。好久究竟有多久?陈晓东的定义是:一两年了吧。
陈晓东说的是1月13日晚上的事情。全明星赛开始前,主持人介绍队员、教练入场,巩晓彬最后一个出场,笑容灿烂。
在全明星赛之前,山东男篮上演士兵突击,狂飙突进,取得了10胜1负的骄人战绩,包括一波7连胜,一举跨入常规赛四强门槛,巩晓彬的心情来了个180度大转弯。
在这个过程中,巩晓彬的心变得特别细。12月31日,山东男篮客场1分险胜八一,休息室里的气氛瞬间就到达沸点,巩晓彬特意走到此役发挥不佳的娄延东跟前,跟这位已经34岁、本赛季结束就退役的老将握了握手,并拍了拍他的肩膀,尽管没有言语,但在此之前,他很少有如此亲昵的举动。
常规赛结束,山东男篮获得第三。执教五个赛季以来,巩晓彬第一次有了挑选对手的主动权。但当主场败给东莞后,在122的特殊赛制下,山东冲出第一轮的机会已不大,不过巩晓彬意欲殊死一搏。
但当季后赛首轮第三战结束之后。巩晓彬还是不敢相信,自己的球队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战斗。他绷着脸,走到中圈,主裁班琦率先伸出了手,巩晓彬礼节性予以回应,接着,第二助理裁判郑军走了上来,他满头汗水,抬头望着巩晓彬。但是,巩晓彬没给他好脸色,“你这是吹的什么哨?”面对巩晓彬的质问,郑军还想解释,且伸出了手,巩晓彬没理会他,转身离去。
到了新闻发布会上,巩晓彬委婉的提到了裁判问题:“在CBA现阶段,特别是在季后赛的比赛中,要想在客场赢球太难了。”总结完比赛,并回答完记者的提问,巩晓彬黑着脸退场,在新闻发布会门口,正巧碰到了本场比赛的技术代表刘峰,后者试图上前安慰,巩晓彬冲着他喊道:“那个郑军吹的什么啊?让我们怎么打?”
刘峰紧跟着巩晓彬到了走廊,一个劲儿解释,直到到客队休息室门口。巩晓彬进了休息室之后,在门关闭之前,你能看到,巩晓彬的脸上阴云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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